郑人游于乡校，以论执政1。然明2谓子产3曰：“毁乡校，何如？”子产曰；“何为4？夫人朝夕退5而游6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为忠善以损怨7，不闻作威以防怨8。岂不遽止9？然犹防川也：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10，不如吾闻而药之也11。”然明曰：“蔑12也今而后知吾子之信可事13也。小人实不才。若果行此，其郑国实赖之，岂唯二三臣？”
1、本词条通常被称为“子产不毁乡校”，故事包涵着典型的公共关系思想。对于乡人聚会议政的乡校，然明主张毁掉，子产不同意，他将乡校作为获取公众意见的场所。乡校是地方上的学校，既是学习场所，又是游乐、议政的场所，人们在乡校中评议时政，具有在公共空间内参与共同生活的意义。
2、然明：郑国大夫，姓鬷（zōng），名蔑，字然明。
3、子产（？~前522年）：郑氏姬姓，名侨，字子产，春秋时期郑国（河南新郑）人，郑国贵族。公元前554年任郑国卿后，实行一系列政治改革，承认私田的合法性，向土地私有者征收军赋；铸刑书于鼎，为我国最早的成文法律。
4、何为：为什么？表示不同意的诘问。
5、退：工作完毕后回来。
6、游：闲逛。
7、忠善：尽力做善事。损：减少。
8、作威；摆出威风。防：堵住。
9、遽（jù）：立即，马上。
10、道：同“导”，疏通，引导。
11、药之：以之为药，用它做治病的药。药：名词作动词，以...为药，当作（治病）的良药。之：指郑人的议论。
12、蔑：指郑大夫，然明，姓鬷（zōng），名蔑，字然明。
13、可事：可以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