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兰卡,旧称锡兰,是个热带岛国,形如印度半岛的一滴眼泪,镶嵌在广阔的印度洋海面上。斯里兰卡有着长达1340公里的海岸线,南部海滩更是凭借其水清沙柔的旖旎风光和纯朴的人文景色令人着迷。来到斯里兰卡南部城市,除了不能错过充满欧洲风情的加勒古城外,还一定要亲眼看看这里独一无二的高跷海钓。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乘车从乌纳瓦图纳来到科格拉海滩。沿着海岸线驱车一路寻找,满眼望去尽是海边竖着的木桩,却不见一个钓鱼人。后经了解,这些钓鱼人主要是一早一晚出来,为的是避开灼热的日光。果然,当我们黄昏再次来到海边,远远就看到海浪里矗立的一个个“高手”。只见他们时不时地提起鱼竿,那划过海天之间的一道道银色,便是咬了钩的沙丁鱼。纤细的鱼竿看似“弱不禁风”,但在渔民手里被摆弄得游刃有余、上下翻飞。随着一道道漂亮的曲线划过,渔民腰间的袋子渐渐鼓了起来。据说,渔民在两个小时之内可以钓到几十条沙丁鱼。
茫茫海面上插着高高的木杆,木杆下端每隔一尺左右只有简易的横条供踩蹬,因此,高跷海钓的渔民不仅要有良好的平衡能力和敏锐的洞察能力,还要能够经得起大风大浪的考验。高跷海钓还有一个特点是,渔民竟然可以不用鱼饵、单凭空鱼钩就钓到鱼。当然,这肯定是需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方可完成。
高跷海钓作为当地传统的捕鱼方法已经流传了几个世纪,有一种说法是从前没钱买船的渔民发明了高跷海钓,还有一种说法是,由于这里的沿海地带分布着大量坚硬的石灰岩,出海捕鱼非常不便——渔船无法靠岸、渔网也容易被弄破,因此,当地渔民想出了这种方法。据朋友介绍,高跷海钓每次只能钓到很少的鱼,仅能够满足渔民自家食用,受现代高效捕鱼方式的冲击,这种古老的捕鱼方式如今在整个斯里兰卡已经极为稀少,目前也只有在加勒海岸一带还能见到。不过,高跷钓鱼作为游客到加勒旅游必看的一道风景,对渔民而言,将其发展为旅游业要比真正去钓鱼来得更轻松、更赚钱,于是,高跷钓鱼逐渐变成了一种民俗表演。
27岁的萨曼是村里的钓鱼高手,他从十几岁就开始学习高跷钓鱼。当我们寻找和询问有关高跷钓鱼人的事情时,萨曼和伙伴们手中拿着鱼竿,慢悠悠地从树下走过来问道:“需要拍照吗?”一个岁数大些的渔民负责谈判价格,我们在沙滩上用鱼竿写下数字,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达成协议:我们付给他们6个人4000卢比,相当于200多元人民币。随后,几个渔民拿着鱼竿向海中走去,爬上海水中晃悠悠的木杆,摆出专业的捕鱼姿势。
我们了解到,这些简陋的木杆都有主人,渔民们经常要用湿泥来加固木杆。由于长期泡在海水中,木杆以及上面的脚蹬都长满青苔,一不留神就会打滑,其实是有些危险的。等我们拍完照片,萨曼和他的伙伴们回到岸边,好奇地询问我们从哪里来,并邀请我们去他附近的家里坐坐,我们欣然应允。
比起周围渔民家简易的木板房,萨曼家用水泥板建造的二层楼房,不仅看起来质量相当好,而且收拾得干净整齐。一层是客厅,有电视、冰箱、餐桌,后院有厨房,二层是夫妻俩的卧室和孩子的房间。
萨曼说,2009年后,祖祖辈辈靠钓鱼为生的渔民们干起了新的营生——鱼多的时候钓鱼,平时则坐在海中木架上摆出钓鱼的造型供游客拍照,从而赚钱改善生活。
在异国他乡炎热的太阳底下,喝着原汁原味的椰子汁,与渔民们聊聊高跷钓鱼和他们的生活,给我们常规的采风增添了新的色彩。旅行不一定要追逐那世人眼中的美景,在走走停停中,也许就能获得一份意外的收获和感悟。